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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5N1：悄然变化的威胁
现代畜牧网 http://www.cvonet.com 2025/2/24 15:26:23 关注：96 评论： 我要投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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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
三十年前，H5N1 禽流感病毒于东亚地区首次出现，最初主要在禽类群体中传播。在后续的发展历程中，该病毒累计感染人类至少 940 例，致死率接近 50%，对人类健康造成了显著影响，且其传播范围与感染对象在早期具有相对明确的界定。自 2022 年 1 月 H5N1 在美国野生水禽中被检测到后，情况发生显著变化。超 1.36 亿只各类禽类受到波及，导致鸡蛋价格大幅上涨，同时其动物宿主范围持续扩展，众多哺乳动物亦被卷入感染风险之中。2024 年 3 月，美国首次报告奶牛群体中暴发禽流感，截至目前，H5N1 病毒已在美国 16 个州的 950 多个牛群中传播。此前，奶牛被认为对该病毒具有抗性，然而现实打破了这一认知。此外，该病毒已感染 68 名美国民众，其中 41 人与病牛存在直接接触，多数感染者症状轻微，但已有 1 例死亡病例。
从鸟类到牛群：传播范围的扩大
历史上，H5N1 禽流感病毒主要在禽类群体中引发疫情，家禽养殖场成为重灾区，大量禽类死亡不仅造成严重的经济损失，也引发了公众对该病毒的恐慌。在这一阶段，该病毒尚未突破物种界限，哺乳动物群体相对安全。但自 2022 年起，形势发生急剧转变。H5N1 禽流感病毒在美国野生水禽中被发现后，传播态势迅速加剧，超过 1.36 亿只各类禽类受到感染，家禽养殖业遭受重创，鸡蛋价格随之大幅上涨。
该病毒并未局限于禽类传播，其传播范围逐渐向哺乳动物领域扩展。野生及家养的猫、浣熊、熊和海狮等数十种哺乳动物均被感染，其传播能力令人震惊。2024 年 3 月，美国首次报告奶牛群体中暴发禽流感，这一事件彻底改变了人们对 H5N1 病毒传播范围的认知。在短时间内，H5N1 病毒已感染美国 16 个州的 950 多个牛群。感染病毒的奶牛产奶量大幅下降，怀孕奶牛还面临自然流产风险，养殖户对此束手无策。更为严峻的是，病毒已跨越物种界限，感染 68 名美国民众，其中 41 人与病牛有过接触。尽管多数人症状较轻，但 1 例死亡病例足以引起公众高度关注。
人际传播风险：真的值得恐慌吗？
随着 H5N1 禽流感病毒感染范围的不断扩大，公众最为担忧的是其是否会在人际间广泛传播，进而引发大规模疫情。从当前实际情况来看，虽然 H5N1 禽流感病毒已感染一定数量的人群，但大多数感染病例与接触病牛相关。例如，美国报告的多例感染病例中，患者多为与感染 H5N1 型禽流感病毒的奶牛有密切接触的农场工人。
世界卫生组织指出，基于现有知识与认知，H5N1 型禽流感病毒似乎不易感染人类，也难以在人与人之间传播。人感染 H5N1 型禽流感的情况仍然较为罕见，几乎所有感染病例均与密切接触受感染的活禽、死禽或受 H5N1 污染的环境有关，虽存在部分从受感染哺乳动物传播给人类的病例，但尚未出现广泛的人传人现象。
美国疾病控制与预防中心也表示，H5N1 型禽流感病毒对美国公众健康造成的风险较低，目前人类感染病例呈零星发生状态，且无持续传播迹象。美国明尼苏达大学从事禽流感研究数十年的流行病学家迈克尔?奥斯特霍尔姆认为，截至目前，没有证据表明该病毒正在引发类似流感的疾病，也未发现人际传播的情况。
牛源 H5N1：潜在威胁与监测
在 H5N1 禽流感病毒的持续演变过程中，牛源 H5N1 逐渐成为科学界关注的重点。中国科学院院士高福团队对其进行了深入研究，相关成果发表于国际期刊《细胞》，揭示了牛源 H5N1 的潜在威胁。
高福团队研究发现，与先前的 H5N1 毒株相比，牛源 H5N1 变异株在病毒表面关键蛋白血凝素（HA）上发生了若干关键突变。这些突变显著增强了病毒与不同物种受体的结合能力，极大地提升了病毒的跨物种传播能力。
变异株的 HA 蛋白可与牛的肺部、乳腺组织特异性结合，而常见的季节性流感病毒（如 H1N1 和 H3N2）的 HA 蛋白则无此特性。这一特性解释了感染 H5N1 的奶牛出现呼吸急促、奶产量下降等症状的原因，即病毒侵入了奶牛的肺部和乳腺组织，影响了其正常生理功能。
更为值得关注的是，牛源 H5N1 的 HA 蛋白还可与人类的结膜、气管、肺以及乳腺组织特异性结合，而 H1N1 和 H3N2 病毒仅能与人类气管组织特异性结合。这表明牛源 H5N1 病毒对人类的威胁范围更广，可通过多种途径侵入人体，增加了潜在的人类感染风险。特别是首次揭示人乳腺也可被 HA 结合，为未来疫情防控提供了新的研究方向，也提示该病毒的传播机制和潜在风险可能比预想的更为复杂。
基于上述研究成果，高福团队在论文中明确指出，牛源 H5N1 构成潜在的人畜共患威胁，有必要对其实施持续监测。持续监测有助于及时掌握病毒动态，一旦发现病毒异常变化或传播范围扩大，能够迅速采取措施，防止病毒进一步扩散，保障人类和动物健康。
应对措施与未来展望
尽管目前 H5N1 禽流感病毒人际传播风险较低，但其潜在威胁不容忽视，需采取一系列有效应对措施。临床上，已有多种药物对 H5N1 禽流感显示出抑制作用。神经氨酸酶抑制剂奥司他韦是 WHO 推荐用于治疗人高致病性禽流感的药物，研究证实其对禽流感病毒 H5N1 具有抑制效果。金刚烷胺和金刚乙胺也可抑制禽流感病毒株的复制。此外，扎那米韦、帕拉米韦和拉尼米韦等神经氨酸酶抑制剂，以及利巴韦林等抗病毒药物，均在 H5N1 禽流感治疗中发挥作用。对于重症感染或免疫功能低下的患者，通常采用静脉注射免疫球蛋白、皮质类固醇等免疫支持治疗，以提升机体免疫力。
在疫苗研发方面，目前针对 H5N1 禽流感的最新变体，尚无被确证有效的疫苗。但科研人员一直在积极推进相关工作。中国自 1996 年分离到第一株 H5N1 亚型 AIV 后，便启动了防控疫苗的研制工作，灭活疫苗、活载体疫苗和核酸疫苗等多种疫苗相继研发成功，并在国内禽类中大规模应用，有效控制了 H5/H7 亚型 HPAI 疫情，阻断了 H7N9 病毒对人的感染。北京科兴生物制品有限公司和中国疾病预防控制中心研制的人用禽流感疫苗 ——“大流行流感疫苗” 获准开展临床研究；中国国家禽流感参考实验室也宣布研制出一种新型人用禽流感冷适应致弱活疫苗，有望对人类感染 H5N1 亚型禽流感病毒提供全面保护。
面对 H5N1 禽流感病毒这一潜在威胁，公众应保持警惕，遵循科学的预防措施。普通民众应避免接触受感染的禽类，日常生活中保持良好的卫生习惯，如勤洗手、佩戴口罩等。对于农场工人等职业暴露人群，需严格做好防护措施，穿戴个人防护装备，避免与感染动物或受污染环境接触。同时，应充分信任科学的力量，相信随着科研人员的不懈努力，人类能够更好地应对这一挑战。未来，通过加强监测、国际合作和科学研究，有信心降低 H5N1 禽流感病毒带来的风险，保障人类和动物的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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