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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肉牛奶牛困境”：一号文件背后的产业危机与希望
现代畜牧网 http://www.cvonet.com 2025/2/23 23:00:14 关注：46 评论： 我要投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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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肉自由背后的隐忧
曾几何时，“牛肉自由” 成为社会热议话题。以往价格居高不下的牛肉，当下价格亲民，使得众多消费者得以实现大口食用牛肉的诉求。依据农业农村部数据，牛肉价格自 2023 年初的 78 元 / 公斤，一路急剧下滑至 2024 年 11 月的 60.85 元 / 公斤，创下五年来的价格新低。在部分地区的菜市场，牛肉价格甚至降至 “2” 字开头，活牛价格更是跌至每公斤 23 元左右，为近 10 年来的最低水平。
然而，在看似利好的 “牛肉自由” 表象背后，肉牛养殖业正面临严峻挑战。随着牛肉价格持续走低，整个肉牛养殖行业深陷亏损泥潭。相关数据显示，2024 年 11 月份出栏一头肉牛平均亏损 1600 元以上，连续 8 个月亏损超过 1000 元，65% 以上的养殖场户处于亏损状态。
与此同时，奶牛产业的发展态势同样不容乐观。原料奶价格已连续三年下滑，奶价与成本出现倒挂现象。国家奶牛产业技术体系数据表明，2024 年 5 月，奶价为 3.34 元 /kg，同比下降 0.55 元 /kg，公斤奶利润空间首次呈现负值，行业亏损面超过 80%。在此困境下，许多奶牛养殖者不得不淘汰奶牛，而这些淘汰奶牛进一步涌入肉牛市场，导致肉牛市场供应增加，价格进一步受到抑制，形成恶性循环。
困境现状深度剖析
肉牛产业：价格低谷与亏损泥沼
肉牛产业的困境愈发凸显，自 2023 年下半年起，肉牛价格持续下行，走势低迷。农业农村部数据清晰显示：2024 年第 50 周，牛肉批发市场周均价为 60.03 元 / 公斤，环比下跌 1.3%，同比下跌 16.2% 。截至当前，我国牛肉价格已连续下跌 12 个月，肉牛批发价在短短半年内下跌 24%，创五年来历史新低。
在如此价格走势下，肉牛养殖的亏损状况日益加剧。相关数据显示，2024 年 11 月份出栏一头肉牛平均亏损 1600 元以上，连续 8 个月亏损超过 1000 元，65% 以上的养殖场户处于亏损状态。众多养殖场户承受着巨大经营压力，甚至被迫出售基础母牛，这无疑对肉牛产业的长远发展造成严重冲击。
奶牛产业：奶价倒挂与产能冲击
与肉牛产业类似，奶牛产业的困境同样引人关注。原料奶价格已连续三年下滑，奶价与成本倒挂现象严重。国家奶牛产业技术体系数据显示，2024 年 5 月，奶价降至 3.34 元 /kg，同比下降 0.55 元 /kg，公斤奶利润空间首次进入负值区间，行业亏损面超过 80% 。在部分地区，生鲜乳价格最低谷时甚至低至 1.2 元每公斤，价格低于矿泉水。
在奶价持续低迷的形势下，许多奶牛养殖者为降低成本，不得不选择淘汰低产奶牛。据中国奶业协会副会长、中国农业大学教授李胜利估算，按每公斤奶亏损 0.4 元、每头牛日产奶量 35 千克计算，一个存栏量 1000 头的牧场每年对现金流的消耗达到 240 万元。预计在调整期，小型奶牛场将出现 30% 以上的退出，部分大型牧场会发生重组和并购。这种大规模的奶牛淘汰和产能压缩，不仅影响奶牛产业的稳定发展，也对整个乳业产业链产生较大冲击。
中央一号文件的及时 “救场”
首次 “亮相” 的意义
在肉牛奶牛产业深陷困境的关键节点，2025 年中央一号文件正式发布，“推进肉牛、奶牛产业纾困” 的表述首次出现其中，这为整个行业注入强大动力。此举措彰显国家对肉牛奶牛产业发展的高度重视，以及对广大养殖户的深切关怀。这表明国家已敏锐洞察产业发展中存在的问题，并决心采取有力措施，助力产业摆脱困境，实现可持续发展。
政策 “拼图” 逐步完善
回顾历年来中央一号文件对畜牧业稳定基础产能的相关政策，可清晰看出国家对畜牧业的支持与引导具有连贯性，且政策体系不断完善。2021 年中央一号文件提出，加快构建现代养殖体系，保护生猪基础产能，健全生猪产业平稳有序发展长效机制，积极发展牛羊产业，继续实施奶业振兴行动，推进水产绿色健康养殖。2022 年中央一号文件提到要稳定生猪生产长效性支持政策，稳定基础产能，防止生产大起大落，加快扩大牛羊肉和奶业生产，推进草原畜牧业转型升级试点示范。2024 年中央一号文件提出要优化生猪产能调控机制，稳定牛羊肉基础生产能力。
这些政策的出台，为畜牧业的稳定发展奠定坚实基础。此次 “推进肉牛、奶牛产业纾困” 被明确写入中央一号文件，是在以往政策基础上的进一步深化与拓展，是政策体系的重要补充。它将与其他相关政策协同发力，共同推动肉牛奶牛产业朝着更健康、稳定的方向发展。
产业困境根源探寻
供给侧：产能过剩与结构失衡
在供给侧方面，肉牛和奶牛产业均面临产能过剩与结构失衡问题。近年来，随着国内对牛肉和奶制品需求的增长，肉牛和奶牛养殖规模不断扩大。许多地方政府为推动农业产业发展，纷纷出台政策鼓励肉牛和奶牛养殖，吸引大量资本涌入。一时间，各类肉牛养殖项目大量涌现，奶牛存栏量也大幅增加。
然而，这种快速扩张背后隐藏巨大隐患。由于缺乏科学规划和有效市场监测，许多养殖户盲目跟风，导致产能迅速过剩。相关数据显示，2023 年全国牛肉产量 753 万吨，同比增长 4.8%，牛肉进口 274.4 万吨，同比增长 2% ，市场呈现相对供过于求态势。与此同时，奶牛存栏数的增加也导致原料奶供应过剩，进一步压低奶价。
除产能过剩外，产业结构失衡问题也较为突出。在肉牛养殖方面，我国养殖模式仍以小规模散养为主，规模化、标准化养殖程度较低。这种分散的养殖模式不仅效率低下，且难以形成品牌效应，在市场竞争中处于劣势。在奶牛养殖方面，虽然近年来规模化养殖有所发展，但仍存在养殖技术落后、管理水平不高、优质奶源不足等问题，无法满足市场对高品质奶制品的需求。
需求侧：消费动力不足
在需求侧，消费动力不足是导致肉牛奶牛产业困境的另一重要因素。尽管随着人们生活水平的提高，对牛肉和奶制品的需求有所增加，但增长速度远不及供给扩张速度。
从消费意愿来看，由于经济环境的不确定性以及居民收入增长放缓等因素，消费者在消费时更为谨慎，对价格敏感度较高。近年来，牛肉和奶制品价格虽有所下降，但仍相对较高，在一定程度上抑制了消费者的购买欲望。特别是在一些低收入群体中，由于购买力有限，对牛肉和奶制品的消费受到较大限制。
从消费结构来看，我国居民膳食结构仍以猪肉、禽肉等为主，牛肉和奶制品的消费占比较低。尽管近年来随着健康饮食观念的普及，牛肉和奶制品的消费需求有所增长，但这种转变是一个渐进过程，短期内难以实现大幅提升。此外，随着夏季天气转热，居民对肉类季节性消费需求减少，也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牛肉的销量。
成本与市场：养殖成本与市场竞争压力
在成本方面，肉牛奶牛养殖成本的持续上升是导致产业困境的重要因素之一。养殖成本上升主要体现在饲料价格波动、人工成本增加以及防疫费用提高等方面。
饲料是肉牛奶牛养殖的主要成本之一，近年来，受国际市场大宗商品价格波动、国内粮食产量变化以及环保政策等因素影响，饲料价格呈现大幅波动态势。以玉米为例，其价格在过去几年中多次大幅上涨和下跌，给养殖户带来较大成本压力。人工成本的不断增加也使养殖成本上升。随着农村劳动力减少以及劳动力价格上涨，养殖户需支付更高工资聘请工人，进一步压缩利润空间。此外，随着动物疫病的不断出现和传播，防疫费用成为养殖户的一项重要支出。为防止疫病发生，养殖户需定期对牛群进行防疫注射、消毒等工作，这无疑增加了养殖成本。
在市场竞争方面，国内肉牛奶牛产业面临来自国际市场的巨大压力。随着全球经济一体化的推进，进口牛肉和奶制品数量不断增加。由于国外一些国家在养殖技术、规模化程度以及成本控制等方面具有优势，其产品价格相对较低，对国内市场造成较大冲击。以进口牛肉为例，2023 年我国牛肉进口量达到 274 万吨，2024 年 1 - 11 月进口 260 万吨，同比增长 4.3% 。大量低价进口牛肉的涌入，使国内牛肉价格受到严重压制，养殖户利润空间被进一步压缩。
破局之路在何方
政策扶持：资金、补贴与金融支持
面对肉牛奶牛产业的困境，政府出台一系列强有力的扶持政策，从资金投入、专项补贴到金融贷款、保险等多个维度，为产业发展提供强大动力。
在资金投入方面，各地纷纷加大对肉牛奶牛产业的支持力度。以四川为例，财政厅运用项目支持、激励奖补、贷款贴息、保险补贴等一系列财政政策，大力支持肉牛、奶牛、牦牛产业高质量发展。在项目支持上，推进肉牛牦牛产业集群建设，实施肉牛肉羊增量提质和奶业生产能力提升行动，培育家庭牧场、奶农合作社等新型农业经营主体，开展粮饲作物轮作，支持做好高原牧区越冬饲草料储备。鼓励符合条件的肉牛加工企业申报省级财政农产品加工项目，对竞争立项入围的按规定予以补助，单个企业财政补助总额不超过 1500 万元 。
专项补贴政策在稳定基础产能、降低养殖成本等方面发挥重要作用。例如，河南省对新建标准化畜位肉牛 500 个以上、奶牛 300 个以上的养殖场，分别按照每个畜位不高于 1000 元、不高于 2000 元的标准给予补贴，单场补贴不高于 2000 万元；对养牛大县符合条件的肉牛基础母牛经营主体，按照每年每头投保基础母牛不高于 1000 元的标准给予补贴 。这些补贴政策有效激发养殖户的积极性，促进养殖规模的扩大和养殖结构的优化。
在金融贷款方面，政府积极引导金融机构加大对肉牛奶牛产业的支持力度。农业农村部等七部门联合印发的《关于促进肉牛奶牛生产稳定发展的通知》明确提出，建立肉牛奶牛养殖场户白名单制度，对暂时遇到困难的养殖场户，通过合理展期、续贷等方式予以支持，不盲目抽贷、断贷、限贷。支持将肉牛奶牛活体、养殖圈舍等纳入抵质押品范围，鼓励银行机构创新 “青贮贷” 等专项金融产品。这些举措为养殖场户解决资金周转难题，为产业发展提供有力的资金保障。
保险作为风险防控的重要手段，在肉牛奶牛产业中也得到广泛应用。各地积极支持开展地方特色农业保险，拓宽肉牛、奶牛、牦牛养殖保险覆盖面，符合条件的纳入中省财政奖补资金支持范围。鼓励保险机构创新开发高保障商业保险，通过 “政策性保险 + 商业保险” 模式，满足养殖户多层次保险需求。例如，一些地区推出针对肉牛价格波动的保险产品，当肉牛市场价格低于约定价格时，养殖户可获得相应赔偿，有效降低市场风险带来的损失。
产业升级：技术革新与模式优化
产业升级是肉牛奶牛产业实现可持续发展的关键路径，而技术革新与模式优化则是产业升级的核心驱动力。
在品种改良方面，各地积极引进国外优质肉牛、奶牛品种，同时加强对地方特色品种的选育和保护。例如，河南省加强南阳牛、郏县红牛、夏南牛、信阳水牛等地方种质资源保护、开发和利用，加快皮南牛、德南牛等新品种（系）培育。通过引进与选育相结合，不断提高肉牛、奶牛的品质和生产性能，满足市场对高品质肉牛奶牛产品的需求。
养殖技术的提升也是产业升级的重要内容。现代化养殖设备的应用，如自动喂料系统、智能环控系统等，大幅提高饲养效率和养殖管理水平。在疫病防治方面，建立完善的疫病监测体系，加强对结核病、布鲁氏菌病等人畜共患病的防控和净化工作，制定科学合理的免疫程序，有效降低疫病发生率，保障牛群的健康生长。
发展生态养殖、推进种养加一体化模式，是实现产业可持续发展的重要举措。一些地区通过开展粮改饲试点项目，将农作物秸秆转化为优质饲草，既降低养殖成本，又减少环境污染。同时，积极推进种养加一体化经营，鼓励大型企业开展种植、养殖、屠宰、加工、配送、销售一体化经营，建立全产业链利益链接协同发展机制，提高产业附加值和市场竞争力。例如，山东阳信县立足肉牛特色产业，按照 “种养加一体推动、一二三产融合发展” 思路，持续推行粮改饲试点，开展标准化养殖，培育高端肉牛新品系，坚持项目引领，发展生态农业，助力肉牛产业高质量发展 。
市场开拓：拓展需求与品牌建设
市场开拓是解决肉牛奶牛产业供需矛盾的重要途径，通过促进产销衔接、挖掘潜在消费市场、打造特色牛肉品牌等措施，可有效扩大市场需求，提升产业的经济效益。
促进产销衔接是实现市场供需平衡的关键环节。政府和行业协会积极搭建产销对接平台，组织开展各类农产品展销会、推介会等活动，加强养殖企业与加工企业、经销商、超市等的沟通与合作，实现产品的快速流通和销售。同时，利用互联网技术，发展电商平台，拓宽销售渠道，使肉牛奶牛产品能更便捷地到达消费者手中。
挖掘潜在消费市场，培育新的消费增长点，对扩大市场需求具有重要意义。随着人们健康意识的提高，对高品质、绿色安全的肉牛奶牛产品的需求不断增加。针对这一趋势，企业加大对有机牛肉、绿色奶制品等高端产品的研发和生产，满足消费者对健康、营养食品的需求。此外，还可通过开发牛肉休闲食品、奶制品深加工产品等，拓展消费场景，提高产品的市场占有率。
品牌建设是提升产品市场竞争力的重要手段。各地积极打造具有地方特色的肉牛奶牛品牌，通过品牌宣传和推广，提高产品的知名度和美誉度。例如，内蒙古的锡林郭勒牛肉、新疆的伊犁马肉等，都以其独特的地域风味和优良品质，在市场上赢得良好口碑。品牌的建设不仅提升产品的附加值，也增强消费者对产品的信任度，促进产品的销售。
未来展望
肉牛奶牛产业当前面临的困境是农业领域的重要挑战，但在国家政策大力支持下，通过产业自身不断努力和创新，有望走出困境，实现可持续发展。
政策层面，2025 年中央一号文件为肉牛奶牛产业发展指明方向。各地政府积极响应，出台一系列具体扶持政策，涵盖资金补贴、金融支持、技术指导、市场开拓等方面，全方位为产业发展提供保障，增强产业的韧性和抗风险能力。
在产业升级进程中，肉牛奶牛产业持续探索前行。技术革新促使养殖效率和产品质量大幅提升，品种改良、现代化养殖设备应用以及疫病防治技术进步，为产业发展注入新活力。模式优化稳步推进，生态养殖、种养加一体化等新型发展模式，实现资源循环利用，提高产业附加值，为产业可持续发展奠定坚实基础。
市场开拓方面，潜力巨大。随着人们生活水平提高和消费观念转变，对高品质肉牛奶牛产品的需求将持续增加。通过拓展销售渠道、挖掘潜在消费市场、加强品牌建设，肉牛奶牛产业将更好地满足市场需求，提升产品市场竞争力，实现经济效益最大化。
尽管当前肉牛奶牛产业困难重重，但只要坚定信心，充分发挥政策引导作用，积极推动产业升级，不断开拓市场，就一定能够克服困难，迎来肉牛奶牛产业发展的新局面。期待在不久的将来，肉牛奶牛产业实现高质量发展，为保障国家粮食安全和满足人民群众美好生活需求做出更大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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